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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乌桕几多情
来源: 海口日报 作者:梁惠娣 时间:2018-11-21 09:42:42 星期三

  文/梁惠娣

  每天小憩之余,推窗静立,看窗外的风景。窗外,一派苍茫悠远的冬景,我心里却泛起一阵热烈的遥想,想起那像火把一般艳红的乌桕树来。

  我的家乡在南方粤西的小山村。南方的秋冬没有唐朝诗人杜牧诗中“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枫叶似火,自然也看不到毛泽东笔下“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景观。但南方却有“乌桕赤于枫”的乌桕树,给家乡的秋冬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北方的枫树与南方的乌桕树就像亲密无间的好友,它们常常同时被人们提及。宋代诗人杨万里就在《秋山》中写道:“乌桕平生老染工,错将铁皂作猩红。小枫一夜偷天酒,却请孤松掩醉容。”明末清初文学家李渔在他的传世名篇《闲情偶寄》中有《枫桕》一文,有这样的句子:“木之以叶为花者,枫与桕是也。枫之丹,桕之赤,皆为秋色之最浓。”

  小时候,在我家乡的小山村里随处可见乌桕树。它们伫立在山村前面的小溪旁、田野上、山坡上,成为乡村里一道亮丽的风景。乌桕树的叶子在一年中充满变化,丰富多彩。

  初春的乌桕树仍是光秃秃的,枝桠裸露,萧条,很是后知后觉,就像素描画中寥寥几笔勾勒的线条。直到暮春,才从枝条顶尖冒出粉红的嫩芽,慢慢地嫩红的叶子就拼了命地变绿,先是浅绿,然后是青绿,最后是碧绿。

  夏天的乌桕树就像一把碧绿蓊郁的大伞,撑开一片绿荫,撒下无限惬意。小时候的夏天,我在田野上放牛。让黄牛在广阔的田野上自由自在地吃草,我靠在一棵乌桕树浓荫的大伞下,看书,看天空,幻想。又或什么也不干,只静静地发呆。那时,湛蓝的天空,空旷的田野,绿茵茵的草地,绿油油的稻田,碧绿青翠的乌桕树,组成一幅充满写意的水墨画。

  秋天来临的时候,乌桕树却是另一番景象。在萧萧的秋风中,乌桕树的叶子更是变得色彩斑斓,它慢慢地由碧绿变淡黄,由淡黄变成金黄,再变成桔红、猩红、鲜红、紫红。乌桕树擎撑起一树火把一样的红叶,染红了一片天空。火红的乌桕树让秋天多了几分娇娆,几分诗意。

  到了冬天,乌桕树多情地给大地发明信片,满树的红叶簌簌地从树上飘落下来,像蝴蝶漫天飞舞。冬天的乌桕树还会结出一树像白梅花一样的乌桕果,那是乌桕树生命的升华。

  印象中,乌桕树就像女人,一袭红衣红裙下,隐藏着的是火红滚烫的心。静夜读书,才发现我的想法与前人不谋而合。乌桕总是与女人有关,与相思有关。南朝乐府《西洲曲》有句:“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聊斋·绿衣女》有诗:“树上乌桕鸟,赚奴中夜散。不怨绣鞋湿,只恐郎无伴。”谢榛《远别曲》:“阿郎几载客三秦,好忆侬家汉水滨。门外两株乌桕树,叮咛说向寄书人。”灯下读乌桕诗,我想起了家乡里那些勤劳善良像乌桕树一样默默无闻的村妇们。

  在我的记忆深处,那一棵棵乌桕树一直在燃烧,仿佛燃烧了千年。如今,远离家乡的我,乌桕树留下的美好记忆长留梦中,成为我对故土深情无限的眷恋……

(编辑:王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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