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乌蒙蒙的,淅淅沥沥地洒着泪珠,电视机里正在播报新闻:“新型冠状病毒患病者已达到7万人,请大家务必小心,继续宅家不出门。”听到这,我的心中泛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痛心,妈妈刚告诉我,今天她回不来了,我又要自己一个人待在家。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平日里,爸妈虽然工作忙,但依然能挤出时间来陪伴我。可这次,一场肆虐的病毒袭来,一切都变了,令人猝不及防。
看着日历上的勾勾圈圈,屈指算来,爸爸已经去奋战病毒的一线三个多星期了。听说这一次的病毒传染性比2003年的非典型肺炎病毒还强。我常常看到,照片上的爸爸穿着臃肿的防护服,像一只肥胖的企鹅,戴着看似高大上的护目镜,根本看不清眼睛,只有满屏的水雾,蓝色的口罩向前鼓起,像只鸭嘴兽。当他下班回到宿舍,他拿起旁边的消毒纸巾,擦拭完双手,马上给我视频。视频中的爸爸脸上爬了一条条蚯蚓似的红印。我担心地往前靠了靠,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怎么会有这么多印子?”“那是护目镜和口罩勒出来的,”爸爸笑了笑,“刚脱下防护服时,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是湿的,像刚淋了一场大雨。防护服太闷热了,流了好多的汗。”爸爸的黑眼圈似乎更重了些,鱼尾纹愈发地明显。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爸爸说,但是看着爸爸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我把已经涌到舌尖的话重新吞回肚子里,只是郑重地说:“爸爸,您先去休息吧!”我朝屏幕挥了挥手:“快去吧,快去吧!”搓着衣角,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好久没见到爸爸了,为了抗击病毒,他已多日不回家——他既要帮助病人尽快康复,又害怕把病毒带回家,因此选择了留在医院宿舍。他关心的不仅仅是病人,还有家人,还有朋友。一有空,他就会在微信群里帮亲朋好友们解答关于病毒的疑惑。除了解答家庭朋友群里的问题,他还得给病人进行一对一的回复。我问爸爸为啥不建群,爸爸说因为在群里说病情容易引起恐慌,比如为什么他好好的我就恶化了,为什么他好了我没好等等。这样,爸爸的工作量就更大了。我的心口陡然一疼,赶紧扭头看向窗外,可是泪水最终还是氤氲了双眸,视线慢慢的模糊。我仿佛看见了那一杯杯爸爸狠狠灌下的咖啡,他被资料压弯的背,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是那份医生的责任感让他一直坚持!
妈妈一直很担心爸爸,在微信上,她经常向爸爸了解情况,叮嘱他注意保护自己,好好休息。有一次,我听见妈妈给爸爸打电话说:“你在办公室也要戴好护目镜哦,就算跟同事说话都得戴着口罩,而且要保持一米距离。有很多医护人员被感染,你上班根本不知道谁感染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戴口罩!”爸爸安慰妈妈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妈妈为了照顾我,没有去一线,但她在家里参与了网络咨询。她跟我说,最近这段时间太多焦虑抑郁的病人了,她一个神经科医生都接了那么多单,心理医生估计忙疯了。一次疫情让太多的人心理出了问题。不仅新型冠状病毒病人和他们的家人担心害怕,被迫宅在家的人也会担心害怕,甚至医生和护士都出现了各种心理问题。
今天,是妈妈值班的日子,可我却不能像往常爸爸不在家时那样跟着她到医院,必须自己在家。我的做菜能力进一步提高了,我熟练地备菜,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面就做好了。吃着面,我心里好似被堵住了一般,爸爸妈妈远在医院,我只能独自在家,担忧却毫无办法。回忆起,妈妈离去时那牵挂的眼神,那句句叮嘱,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我现在虽然很孤独,但想到爸爸妈妈是为了人民的健康、为了大家的安全才把我留在家,也许,他们做出的选择是对的吧!妈妈每隔几个小时就会给我打电话,安慰我在家里不要害怕。晚上独自睡觉的我虽然恐惧,但也比不上他们害怕把病毒传染给我的担心,更比不上我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愿望。我相信,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认为,正如老子所说,世间万物都有其对立面,这次疫情,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成千上万的悲痛,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教训。希望,这次病毒过后,能有更多的人理解医护人员的工作,能有更多的人愿意为保护野生动物献上自己的一份爱心,能有更多的人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能有更多的人愿意团结起来一起奋斗!望向窗外,彩虹在天际浮现,那是经历了暴雨的考验,希望我们也可以迎来自己的彩虹,加油!
许郑忻悦
海口市第一中学初一(15)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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