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为老人检查身体
在医疗所打点滴的老人
编者按:她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一个历史永远不能回避的特殊群体。近日,随着状告日本政府的海南省“慰安妇”黎族老人陈金玉病逝的消息传播开来,这一特殊群体再度引起各界的广泛关注。
2001年7月,在中日律师的帮助下,陈金玉与7名受害的黎族、苗族姐妹一起,于日本东京地方法院以日本政府为被告提起诉讼,要求判令日本政府在中、日两国媒体上公开赔礼道歉,并赔偿每位原告2300万日元。2008年12月,陈金玉老人还远赴日本作证,希望打赢这场官司,以讨回公道。然而,日本法院罔顾历史事实,先后两次驳回原告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并给予赔偿的诉求。
2012年9月22日,这位两次站在日本的法庭,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坚称“只要活着就上诉到底”的老人走完了她86年的人生历程,带着遗憾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有报道说,陈金玉老人去世后,当年状告日本政府的8名黎族、苗族“慰安妇”中,已有4人抱憾离世。
有人说,每一位慰安妇都是“活着的历史”,她们每个人的离去,都将带走一段弥足珍贵历史。但遗憾的是,这些“活着的历史”却几乎已经被这个社会遗忘。而我们翻开这段历史,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关注她们的生存现状,以及她们身后那段不该忘记的历史。
“浑身都是病。”10月16日,陵水黎族自治县本号镇祖关村医疗所,87岁的陈亚扁老人一边等待着医生为她检查身体,一边指着身上的头、颈腰、腿等多个地方述说自己的病痛,她说这都是当年日本侵略者给她留下的。
医疗所的王医生告诉记者,老人前些年的身体还算不错,能够自己拄着拐杖步行几里路到医疗所来看病,但现在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需要村子里的年轻人用摩托车带她来。老人目前患有高血压、支气管炎、风湿关节炎、颈椎病等多种疾病,因为条件有限,目前主要还是靠药物维持。
据志愿者陈厚志介绍,前些年,陈亚扁老人还喜欢抽烟、喝酒、嚼摈榔,但后来因为身体每况愈下,而且经济条件有限,不得不舍弃了烟和酒,现在只剩下嚼摈榔这一爱好,虽然她的牙齿并不是很好,但老人觉得,摈榔苦涩的味道可以让人不那么容易忘记过去。
有关史料记述了老人那段惨痛的经历:“1942年春天的一个中午,未满15岁的陈亚扁正在家中的堂屋里织着桶裙,嫂子和姐姐则在一旁舂米。突然,几个端着枪的日本兵闯进屋来,姑嫂三人吓得扔下了手中的活,惊慌失措地呆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如虎似狼的日本兵堵住门,叽哩咕噜地一阵乱嚷,眼睛在我们姑嫂3人的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停留在我身上。日本兵把我姐姐和嫂子赶出门,然后用匕首割断我身上系着的连着纺车的缠带,把我拉起来,用手在我身上乱抓乱捏,并粗野地剥光了我的衣裙,又把我按倒在地上……不管我怎样哀叫、挣扎,他们都不停下来,还兴奋地狂叫……直到我昏死过去。”
从那以后,日本兵就经常来找陈亚扁,直接在马背上或村寨外面施暴,陈亚扁稍有不从,就会遭到毒打。
后来,日本兵索性把她抓到军营,一同被抓去的还有同村的其他漂亮姑娘。她们被关在两间简易的木屋内,成了固定的‘慰安妇’,由日军士兵日夜轮班看守。每天晚上都要遭受日本官兵奸淫,遇到轮奸时至少是二三个,多时有四五个不等。”
在军营中,她们白天给日军食用的大米挑砂子,收拾房子,夜里则供日本兵发泄性欲,有时白天也会遭到日军官兵的强暴。
“3个月后,砧板营日军奉命把我押送到百里之遥的崖县藤桥慰安所。在藤桥慰安所里,我被关在盒子式的第二层木楼上,楼下还关着其他姊妹。由于当时我年纪小,不来月经,奸淫我的日军官兵人来人往,整夜不断……我还听到姊妹们的呼救声和啼哭声,也听到日本官兵嚎叫和狂笑声。”
一年后,陈亚扁从藤桥慰安所又被弄回砧板营军营,关在一间房子里,相连的房子里还关住着同村的其他姑娘。“我在日军不同地方的慰安所中遭受非人的折磨近4年之久,从未满15岁的黄花少女到浑身创伤的18岁的大姑娘,其间受到数以千计的日军官兵蹂躏,直到1945年8月15日日军投降,才得以逃离魔窟与亲人团聚。”
由于遭受日军长时间的心灵与肉体上的摧残,陈亚扁虽然逃脱了魔窟,但却已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她一个人躲到深山里,过起了与世隔绝的野人般的生活。建国以后,政府把她从山里找回来,分给土地,给了她自由生活的权利。
1957年12月,30岁的陈亚扁嫁给了同村的一男子,然而不到一年,丈夫便去世了。3年后,陈亚扁再次嫁人,并生有一女。几年前,陈亚扁老人的第二任丈夫也已去世,现在老人和女儿一起生活。
日本侵略者的兽行在陈亚扁老人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痛楚,她先后9次怀孕,其中8次或流产或死产。她一再强调:“这是最痛苦的”。
2006年8月,在日本东京地方法院驳回陈亚扁等8名海南慰安妇的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并赔偿的起诉后,陈压扁在被记者问及如何看待日本法院的判决时,她说,“法律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做错了事,就应该认错、道歉;一个国家做错了事,更应该认错、道歉。”“只要我活着,(这个官司)我就会一直打下去!”“虽然很难,但只要不放弃,总会有找回公道的一天!”
时隔多年,陈亚扁对于记者同样的问题,依然是同样的回答,她说,只要有机会,她就会继续起诉日本政府,要求其为当年的罪行负责,同时她也想用赔偿的钱来治疗自己的病痛。如果以后还需要她去日本出庭作证,她还是会去。
“钓鱼岛千万不能被日本人抢去了!”在记者采访过程中,听到王医生和其他村民在讨论钓鱼岛的话题,老人也急忙插话。这些年,陈亚扁老人的视力和听力都下降得比较厉害,但她还是喜欢看看电视,通过电视了解外面的世界。有关钓鱼岛的新闻她就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只要有机会她就会表达自己的观点,尽管翻来覆去也就只有一两句话,但人们都喜欢听到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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