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荒漠套上“紧箍咒”
一切要从1957年讲起。
起初,这一特殊地段,造就了一支特殊的队伍——清沙队,只要一听到巡线工说有积沙,大家穿上衣服抄起铁锹就走,半夜抢险是常有的事。
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便尝试一种名为“平铺式沙障”的固沙法:在沙丘缓坡上铺一层麦草,在麦草上再压一层沙,用水浇湿。可刚刚压上去的湿沙,眨眼就干了,沙子会顺着孔隙钻到麦草底下。若遇上大风,铺好的沙障一夜间就被沙子掩埋了,麦草便被刮得四处乱飞。
“麦草方格的出现是个偶然。”张克智回忆,在固沙治沙初期,尝试过卵石铺面、沥青拌沙等固沙方式,但一场大风过后,都被掩埋殆尽。一天,职工们正在休息,随手捡起了驼队洒落下的一捆麦草,便用铁锹把这团麦草深深插进沙子里。大风过后,其他种下的草本植物悉数被黄沙吞噬,唯独这捆麦草挺立在沙丘之上。
一棵柔弱的麦草,抵不住一阵风,却为包兰铁路挡住了流沙。
此后,他们受到启发:在黄沙上扎上一米见方的麦草格子,沙子就会被锁住手脚。再在其间种上沙蒿等固沙植物,引黄河水加以灌溉……就此,腾格里沙漠“被迫”退到距城区25公里处。
采访当天,记者跟随工作人员找寻当年的治沙点,踩着沙子,蹚过草地和灌木丛,走了半小时不到,就感到脚步凝滞,“你们现在走的便道都是我90年代才修的,那时沙坡头没有公路,后来在铁路旁边,就垫了点石子,也要走上个把小时。”张克智和治沙人肩扛一大捆高过人头的麦草,7月初到8月底,每天四五点就出发,沙漠深处70度的地表温度,热得烫脚,午时就着沙子吃饼子,一天就耗在那儿。
可说到底张克智出身学门,每日与黄沙打交道,黝黑的皮肤让不少人见了免不得嘲笑一番。“你是到底工人、农民,还是搞科研的?”
可他才不管这些,一门心思想着治沙。花棒、柠条、沙拐枣……生长于麦草方格上的植物,都是张克智等人前往沙漠深处“探险”“千挑万选”得来的。有一年,他背上干粮和水与四五人同行,去沙漠深处选种,惊喜地发现前面有一棵新树种,但近在咫尺的树在沙漠里可能就有几百米远,遇上阴天往回赶时,天漆黑一片。一向淡定的张克智慌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沙地里转圈圈,只好借助风吹向沙丘的走向一点点摸索……直到夜里10点,出来后才发现距原来出口差之千里。
“若是丢了命,白骨都找不到咯。”如今想起,张克智仍不觉要捏上一把汗。
可即便如此,9次腾格里沙漠“探险”,他一次不落。
张克智曾设计的不同麦草沙障的实验(央广网记者 王晶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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