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岛的将军林
在永兴岛上的7天,天天都有不同于在海南岛上的新发现。通过这7天来的观察,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永兴岛。
剩下半瓶矿泉水,不知是谁丢在饭桌上的。拿起来,一口喝尽,西南中沙群岛边防支队(下文简称“西沙支队”)政治处主任胡宗华的举动,令人目瞪口呆。他说:“别惊讶,在永兴岛上,谁浪费了一滴水,大伙的目光都足以将他杀死。”
这一幕,让人好奇,西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每一滴水都珍贵
如果问什么是永兴岛上最珍贵的东西,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水。
在永兴岛上,水分为三类:饮用水、净化雨水和岛水。饮用水都是依靠琼沙3号从海南岛上运来的,而收集的雨水净化后只能用于洗澡、洗衣。岛水颜色发黄,含杂质较多,除了冲厕所外几乎不可使用。
我发现,在永兴岛上,不会见到滴水的水龙头,人们洗澡也格外的快,如果一定要拿时间说明,最慢的也不会超过3分钟,其间,还包括了打洗发水和沐浴露、关掉水龙头的时间。
西沙支队干部陶海军回忆说,2009年10月至2010年8月近10个月的时间,永兴岛几乎没有下雨,那段时间,支队特别制定了限水措施,每天早晨7时至7时30分、每晚7时30分至9时为洗漱时间,其他时间概不供水。
同时,由于永兴岛上没有“自生水”,支队炊事员多年来一直坚持着一个节水传统,洗第一遍盘子一定用岛水先把油腻洗尽,才用净化雨水做最后的清洁。
如果你觉得这些还不足以说明水在永兴岛上被珍视的程度,那么只能说,一个在大陆上生活惯了的人,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在岛上生活的人对水资源的那种珍惜。
永兴岛小菜园里的西红柿。
土壤来自海南岛
初上永兴岛,竟意外地发现,这个珊瑚岛不似想象中那样光秃秃,而是多数被绿色覆盖。在一名上岛看望父亲的10岁男孩小宇的眼中,永兴岛上椰子树特别多,晚上星空特别美,星星特别亮。
其实,早期的永兴岛自然环境恶劣,只有珊瑚沙,却没有土壤。为了改造这里的生存环境,岛上驻军便开始从海南岛上打包土用船运到永兴岛上。与此同时,他们开始种植椰子树。如今,永兴岛上的椰子树几乎覆盖了这个仅有约2.2平方公里的小岛。
有了土壤,西沙支队的院子里也建起了一个小菜园,里面种植有茄子、西红柿等蔬菜,除了依靠琼沙3号运来的果蔬给养外,小菜园成了支队一年四季的新鲜蔬菜供应来源。
“铁家伙”锈得快
8月6日清晨6时,温度计显示,西沙永兴岛的温度是34摄氏度;中午12时,温度计显示温度是44摄氏度;下午6时,温度是31摄氏度。直到离开,这几项数据几乎没有大的变化。
西沙的太阳特别烈,初来时没有经验,在骄阳下晒了1个多小时,便变成了红脸膛。而比暴晒更可怕的是,这里的气候比海南岛更为潮湿,在室外吹风半小时,身上便黏黏糊糊,而汗水,早已像蒸桑拿似地流个不停。
除了流汗,“铁家伙”锈得快是永兴岛上的一大特色。西沙支队2009年换的房门,门把手几乎个个锈迹斑斑,这样的效果,在海南岛上,或许要三五年甚至更久才能有。而在永兴岛上,包括自行车在内目所能及的铁制品,几乎没有一样例外。
出门基本靠走
永兴岛上的街道很少,走一圈便几乎可以记全,北京路、宣德路……路路相通。
街道不宽,可以行驶汽车,但在永兴岛上,却没有海南岛街头上的喧闹。出门所见,除了偶尔骑着自行车的人,多数都是走路,行驶中的汽车是难得一见的。
胡宗华说,永兴岛上的生活很低碳、很环保,因为岛不大,所以支队里的汽车和刚刚配备不久的电动车很少用到,出门办事,走走路就到。
逛街身上不带钱
物价如同海南岛
与海南岛不同,永兴岛上多是驻军驻警、驻岛单位工作人员和渔民,大家吃饭有食堂或是自己做,因此岛上没有什么饭店之类的消费场所,只有两家不大的超市,供应岛上人们的日常生活用品所需。
如果出门前没有购物计划,岛上的人一般都不带钱。正是由于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因此有几次出门想买瓶水,却发现钱包早已因为是个累赘而丢在了住处。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岛上唯一的金融机构工商银行也不办理个人存取款业务,个人所需的花销,全靠从海南岛上带的现金。
有人曾认为,永兴岛上的生活物资由于是从海南岛经海运运过去的,因此价格会比海南岛贵。其实不然,在永兴岛的超市里,一瓶饮料和海南岛上零售价格相同,也是3元,而其他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也都与海南岛上无异。至于服务社提供的理发等服务费用,价格甚至还远远低于海南岛上的理发店。
禁止游泳和垂钓
走之前,一位朋友说,西沙的海很美,记得带上游泳装备。
但在永兴岛的数日,却一直无法享受一次畅游。原因很简单,在永兴岛,游泳和垂钓是被明令禁止的。很多曾经抱着来永兴岛游泳和海钓想法的人,最终都怀着遗憾离去。
西沙支队的干警说,如果有游泳和垂钓的想法,可以到附近的岛屿上去,但要想随渔民出海,也必须经过边防派出所审批。
上网沟通没有距离感
其实,在永兴岛上,如果抛开往来海南岛交通的不便,对家庭的牵挂,很多的生活与在海南岛上没有什么不同。这里人们的生活,甚至比海南岛上人们的生活更有规律。
每天清晨6时多,岛上的人们起床开始进行晨练和早操。
7时30分,早餐时间到了,口味一年四季几乎都没有什么更改。面条、白粥、榨菜炒蛋,也间或有些刚从海南岛回去的人拿些自己家人做的小菜给大家变变口味。
上午的工作结束,吃饱午饭便是午休时间,起床后继续下午的工作。下午四五时,各单位基本都下了班,人们会在篮球场、排球场一较球技。晚饭后,永兴岛的街道上便多了许多散步的人。
晚上10时,整个永兴岛静了下来,大多数人都已入眠。有些还不想睡的人便打开电脑,插上3G网卡上网浏览新闻,或通过即时通讯软件与家人视频。
岛上的生活已今非昔比,可以收看电视,晚上睡觉有空调吹,冰箱里有冰镇的饮料,果蔬基本满足需求,只有在台风季节,这些正常的生活才偶尔被打乱。
守岛多年的一位西沙支队干部说,在岛上,最难克服的是“心理盲区”,也就是对家的思念。但突破了这一难关,便可以“很安逸”地融入驻守边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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