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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风:让生命在诗意中灿烂
来源: 海南日报 作者:符力 时间:2014-01-06 08:46:48 星期一

  姚风诗集《当鱼闭上眼睛》

  桂冠诗人姚风。 宋国强 摄

  两岸诗会桂冠诗人姚风,原名姚京明,诗人、翻译家,1958年生于北京,后移居澳门,现任澳门文化局副局长。发表过大量诗歌、翻译和随笔作品,著有中葡文诗集《写在风的翅膀上》、《一条地平线,两种风景》、《瞬间的旅行》、《黑夜与我一起躺下》、《远方之歌》、《当鱼闭上眼睛》,以及译著《葡萄牙现代诗选》、《澳门中葡诗歌选》、《安德拉德诗选》等十多部。曾获过多个诗歌奖及葡萄牙总统颁授的 “圣地亚哥宝剑勋章”。

  又是一年紫荆花绽放的季节,冬日的暖阳照着海口西海岸,海风吹着,刚好摆动海南新国宾馆外面那亮光闪闪的小叶榕树、椰子树、木麻黄、扶桑花、九里香……15摄氏度左右的气温,对体格健硕的澳门诗人、翻译家、“2013两岸诗会桂冠诗人”姚风来说,是凉爽,而不是寒冷。在可以看得见大海的开阔的露台上,姚风取消了午休安排,跟笔者聊起自己的人生经历、诗歌翻译与写作,以及促成中国与葡萄牙文化在澳门的联系与交流。

  我还没有把灿烂的部分用完

  符力:12年前,你促成诗歌刊物《中西诗歌》的诞生并出任主编之一;最近几年,还参与举办“澳门文学节”和“中葡诗人对话”,你如此积极参加澳门文学活动,初衷是什么?目前和以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姚风:诗人西川说,如果中国人更多地走出去,并且做一些切实的事情,中国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在澳门也是这样。虽然大家在澳门感受到了中西文化交流的气息,但还是没有深层次的交流,生活在这里的中国人和葡国人没有多的交流,好像两个人相遇了,却没有相爱,心灵上没有共鸣。对澳门了解不深的学者常说澳门是中西方文化交汇的地方,其实,只能说是两种文化并存而已,没有碰撞出火花来,说不上交汇。《中西诗歌》是澳门、广州和珠海三地共同创办的诗歌刊物,在澳门创刊,继承澳门开放的历史传统,不仅努力促进中国诗人之间的交流,也试图为中外诗人的相互了解和沟通架起一座桥梁。

  “澳门文学节”是全球首个让中国和葡语系国家进行文学艺术交流的盛会,今年春季举办第二届,我参与其中,希望更多人了解澳门,了解澳门人的生存与发展,希望中国和葡语系国家的人们深入建立物质与精神上的关联。我相信,如果有人漫步澳门的古街小巷,被某一种历史细节所触动,或者被现实的某一个场景所启发,从而惊醒了他的文字,那么他们所写下的文字和澳门文学也会建立起一定的关联。

  我认识的一个澳门土生葡人作家叫“飞历奇”,用他的名字为标题写了一首诗:

  我向前走去,步履显得蹒跚/但我留给你们的,留给这个世界的/不仅仅是一个背影/阳光多么灿烂/照在我的身上/我还没有把灿烂的部分用完。

  飞历奇虽年事已高,“步履显得蹒跚”,却仍然充满对人世的热爱,精神饱满地“向前走去”。这首诗以“我还没有把灿烂的部分用完”做结尾,体现了我对飞历奇的了解和良好祝愿,同时,也是我对自己的期许。人世多美好,不论是我的文学创作和翻译工作,还是与此相关的澳门乃至华文世界的文化活动,我都会尽力付出,让生命中的还没用完的那部分灿烂起来。

  符力:2005年,诗人黄礼孩出资印行你翻译的《安德拉德诗选》,葡萄牙诗人安德拉德受到国内诗歌界的追捧,却没有一家出版社愿意出版这本诗集?

  姚风:的确是这样的。2001年10月,我参加在葡萄牙南部城市法罗举行的国际诗歌节和我的葡文版诗集《黑夜与我一起躺下》的发行仪式,遇到了旅居荷兰的诗人多多。他十分健谈,在大西洋的海边,我们用母语畅快地无所不谈。谈到各自喜欢的外国诗人,我说出了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的名字,多多眼睛一亮,说这也是他最喜欢的诗人之一。不仅仅我们喜欢

  安德拉德,还有更多的人喜欢这位“我的手如何变成海员”的诗人。这不是没有理由的。我翻译过安德拉德的《雨中的家》:雨,雨又落在橄榄树上。/我不知道这个下午为何又下雨了/既然我的母亲已经远去,/不再走到露台上看雨/不再从缝纫中抬起眼睛/问我:听见了吗?/我听见了,母亲,又在下雨/雨滴落在你的脸上。诗人刘春在他的《雨中的母亲》一文中说他读到的最让他感动的诗,就是安德拉德的《雨中的家》,这首只有八句的短诗,说的是孩子对逝去的母亲的回忆。每一次读到它,他都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他在文章的结尾抄录了这首诗,献给天下所有的母亲和她们的孩子。一个读者如此看重这首诗,我深为安德拉德感到自豪,也为翻译了这首诗而欣慰。介绍更多的葡萄牙诗人作品给国内的诗歌读者,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美好意愿,我将为此继续努力。

  翻译诗歌不是劳役,

  而是快乐

  符力:你的葡萄牙语诗歌翻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中西诗歌对当代诗意中国的再造有何启迪意义?

  姚风:我1958年在北京出生,初到澳门的时候,为稻粱谋做过各种文本的翻译,但最热爱的还是翻译诗歌,它让我感觉翻译不是劳役,而是快乐。1987年,我第一次读到安德拉德的诗,他的诗让我深感震动。于是,我开始翻译他的诗,1991年选译他的五十多首诗作结集出版。在里斯本举行的诗集发行仪式上,我结识了安德拉德,并与他一起朗诵他的诗作。他为我把他的诗歌翻译成中文而兴奋。事实上,他一直对东方诗歌情有独钟;东方诗歌,尤其是中国诗歌和日本诗歌在他的作品中留下了痕迹。1993年,我又翻译了他的诗集《新生》。他在为中国读者所作的序言中比较了中西诗歌的异同,还提到李白、杜甫和白居易,甚至说他最喜欢的一首中国诗是李白的《送友人》。他还写到:“很高兴我的诗歌通过你的手,抵达了‘万物源于斯’的东方。也许我紧贴大地、超脱俗世的诗句所传达的质性自然会融入你的语言之中;也许一些魂灵,只要屏息谛听,也会听到雨的喧响和山雀的啁啾。”安德拉德的作品始终围绕着自然与人这个主题,在“人这个悲伤的家园中”歌颂阳光、大海、果实、天空、土地和生命,“紧贴土地、超脱俗世”一词道出了他的诗歌的本质。在这一点上,安德拉德跟中国古代诗人有着共通之处。

  大自然是中国古代诗人的灵感来源,对自然风物的吟诵和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感悟,是中国诗歌的一个源远流长的传统。中国古代诗人的诗歌或多或少流露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与亲切感。然而,正如余光中先生在2013两岸诗会上所言,在唐朝,杜甫遇到“国破山河在”,千余年后的今天,我们面临的却是“国强而山河凋敝”。必须承认,我们已背离了大自然,越来越彻底地丧失了像陶渊明、李白、王维、苏东坡那样享受自然及其诗意存在的权利,正走在一条让人惶恐不安的迷途中。这就是说,当代诗意中国能否得到再造,首先取决于我们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认知,及其我们对身边的一草一木的态度。

  海南自然风物让人着迷,

  我们应带着诗意活着

  符力:作为一个当代中国诗人,生于斯,长于斯,你如何看待我们当前的“自然”?

  姚风:今天,我们面对自然,感到很无力。

  我们没有中国古人的那种情怀,没有寄情山水享受诗酒年华的那种趣味,纵使有那样的情趣,我们又能从都市里出发,去哪里找到没有被烟霾遮蔽的青山绿水呢?现在的自然,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然了。

  我来过几次海南,这里的生态系统保存得比较好,自然风物让人着迷。而这次到海口,我跟诗人李笠和几个朋友出去走走,经过某路段的时候,看到很多原木堆放在路边,那是被锯掉并不远千里从国外运到这里来的木材吧?树干直径大的不止两米,数百或数千年才能长成的那么高大的一棵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砍掉了,想想很悲哀。日益发生的自然灾害,跟我们的欲望有关。我们少一点对大自然索取,少一点制造垃圾,生存状况才可能得到改善。而事实上,环保意识的淡漠,热爱自然及其长远发展之心的缺失,导致我们在经济得到迅猛发展的同时,越来越严重地破坏了赖以生存的大自然。李笠从他移居的瑞典回来,习惯了清洁精致得几近完美的北欧小镇,看到国内到处施工,不得一刻消停,烟尘铺天盖地,连舒舒服服地呼吸一口空气都做不到,内心反差非常大,很痛苦。我们都能理解李笠的感受,我说我们缺乏美的意识,城市生活没有诗意。

  其实,我们不应该活得越来越愚蠢,我们应该带着诗意,栖居在这个伟大的国度。

(编辑: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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