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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袅袅黎歌悠
来源: 海南日报 作者:王泽亚 王雪 时间:2014-04-03 09:13:18 星期四
  ■ 王泽亚 王雪(海南) 

  “有歌不笑(唱)留做乜(什么)?……你识万条都做闲(等于零)啊都也么都做闲咧……”欢快、粗犷、奔放的黎族山歌在炊烟袅袅的小村上飘荡,这里就是藏在大山里“以歌代话,以曲传情”的海南黎族民歌村———作芽村。

  作芽村是琼中县长安乡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八户黎家人,同祖共王姓。村子座落在雾蔼缭绕的山腰里,房屋沿山势而造。走进村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池鸭鹅游,几只闲鸡闹,牛卧老树下,狗叫瓦房前,不知名的小植物引着淡蓝色的小蜻蜓在飞,屋后野芋展叶,益智开花,芭蕉挂果,槟榔泛绿,房前橡胶茂密,老树缠滕,苍苔点石,真是“老树叶茂花自语,深山一村鸟欢鸣”啊!

  村前是万泉河上游,“两岸青山立,水从石头出”,河床堆立花岗岩,因河水多年的冲刷,石头形态各异,或条槽状,或圆缸,或穿孔,形成巧夺天工的石臼;水流或缓或急,水鸣如琴;石缝里长着灌木丛,迎风傲立。传言古时水深居龙,龙好黎酒,常化为人到黎村买酒,但有一次龙上岸时被人所逗,怒而离去,因此,水落石露,这些深浅不一的石臼都是龙盛酒所用。河水清澈见底,螺附石,草藏鱼,河岸满是水秧野果树,山上长着野芭蕉、野竹子,还有槟榔和橡胶等。这河成了村里人摸螺抓鱼和对歌休息的好地方。

  村里的“雅脱”(老老小小)都能张口成曲,出口成歌,村民们很热情,村童们很腼腆,若请这些村童唱黎歌,他们会很认真的用杞黎方言唱起《摸螺》歌:“文思哎文思哎罗———带侬去文思(摸螺),侬那不去不给吃,打侬一屁股……”黎族民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富有生活气息,内容有老古歌、礼仪歌、劳动歌、情歌,述事歌,摇篮歌等等,旋律优美悦耳。白天大家都出去劳作,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小孩,此时的歌声多是抒情而充满爱意的摇篮曲:“喂喂啊喂———抱侬去巡村,巡村得鸡腿,鸡腿做鼓锤,喂呀喂———”或给孩子喂饭时都爱唱:“尼尼(小小)侬仔,尼尼脚,上山砍柴没力挑……”大意是告诉小宝宝要多吃饭才能快快长大,才能上山为父母挑柴火。作芽村人很勤劳,平时在山上和田间劳作时,喜欢用山歌解闷。在节日闲暇,或者黄昏收工,炊烟袅袅时,他们喜欢带着自家的酒菜一起聚餐,借酒助歌,酒还没上脸歌已飞满山。

  黎族没有自己的文字,但人人能歌善唱,靠山歌传授,如《十二月古歌》:“七月来到稻发青,侬要起程看一下,园边园角都要砍,不做山猪来打平”等等,大家不分男女,有唱就有和,有问就有答,随口牵来都是歌,如问答歌:“乜的生来颠倒吊?乜的没糖肚里甜?”对方答唱:“你做的猜我来猜,油麻生来颠倒吊,甘蔗没糖肚里甜”,只要一拉开场子对歌,架势一摆,歌声十足,扯开嗓子,你丢过来,我扔过去,歌声就没法断,唱到月亮挂树梢,唱到鸡叫日头出,唱到大山醉倒,把对生活的向往,对未来的追求唱出来。

(编辑: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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