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的海口桂林洋农场,阳光明媚、万物生长、草木繁茂,在笔直黝黑的柏油大路旁,绿化带的灌木一片碧绿,三角梅花姹紫嫣红。革命的硝烟早已散去,但人们仍清晰地记得琼崖女杰刘秋菊的传奇故事。
为了让广大被压迫妇女翻身解放,刘秋菊投身革命,身经百战,屡屡遇险,但她几乎每次都英勇机智地脱险。
“一个革命者,不能近视,要大公无私,有一个宏伟的理想和目的,为了这个理想而生存而战斗,为了这个理想和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刘秋菊朴实的话语,鼓舞着一代又一代的后来人。
女侠“秋菊”
出身贫苦不畏强权
在海口市琼山区那梅村西北侧东线高速公路路口旁边,有一个肃穆庄严的烈士纪念园,园内青松翠柏、安宁幽静,这就是刘秋菊纪念园。纪念园里,刘秋菊的汉白玉雕像庄严、肃穆,腰间斜挎驳壳枪,背着一顶竹斗笠,头发自然往后梳,目光炯炯望前方。
1899年,刘秋菊出生在塔市地区的福云村(现桂林洋农场)。幼年丧失双亲的她,跟着唯一的姐姐生活,给地主当过长工,饱尝了生活的辛酸。大革命时期,当革命烽火在其家乡燃起的时候,刘秋菊毅然报名参加共产党领导的农会,此后走村串户,宣传发动群众跟土豪劣绅作斗争。
6月初,记者采访了刘秋菊出生、成长的福云村,当年的硝烟战火不见了踪迹,一栋栋崭新坚固的砖瓦房中,村民一脸幸福和喜悦。“我们小时候就听说过她的故事,她出身贫苦,不畏强权,是我们的精神榜样!”福云村年过8旬的刘阿公说,在以往的数十年里,常会有人来刘秋菊的老屋所在地寻访。
在最初参加革命的阶段,刘秋菊像其他的妇女一样,没有名字。琼崖革命先辈林克泽便给她起了“秋菊”这个名字,希望她能像秋天的山菊花那样经受住风霜的考验。从那时起,刘秋菊不仅有了新名字,而且开始了新的人生。
原琼山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王万江说,在林克泽的介绍下,刘秋菊于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党的教育下,刘秋菊不断提高革命觉悟,增长斗争才干,革命热情非常高。
刘秋菊也确实如秋天的菊花一样能够经受住风霜的考验。刘秋菊从事农民运动之后,任乡农民协会委员。1928年5月,刘秋菊被敌人逮捕,在两年多的牢狱生活中,受尽了各种酷刑的折磨,十个指头都被敌人用针给刺透了,但她依旧坚贞不屈,严守党的秘密,保护了其他同志的安全。后来在党组织的营救下,于1930年才获释。
机智过人
屡屡化险为夷
王万江认为,刘秋菊非常让人钦佩的一点,虽身经百战屡屡遇险,但几乎每次都顺利脱险,叫敌人识别不了,奈何不得。
1928年春节期间,刘秋菊等人在演丰乡迈聘村共产党员林太川家里开会,由于探子告密,敌人派出民团20多名团丁,把村子包围了起来,情况万分危急。此时的刘秋菊非常镇定,坚决让同志们先从后门撤退,自己独自迎敌。
刚好,此时林太川的妻子正在给双胞胎喂奶,刘秋菊急中生智,立即把身上的一件衣服脱掉,将枪藏好,给林大嫂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从她怀里抱过一个婴儿,佯装给孩子喂奶。不久,敌人冲入林家,刘秋菊暗暗拧了一下婴儿的屁股,孩子顿时哇哇大哭。于是,她搂住婴孩一边摇动,一边喃喃自语:“哦哦哦,侬别哭,不用怕,老总是过路的。”
“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共产婆’没有?”敌人对她这对“母子”未起疑心,只是恶狠狠地向她问话。“他们刚跑出去了。”刘秋菊指着林克泽撤离的相反方向答道。
刘秋菊烈士的女儿,76岁高龄的林玉香老人现居住在海南省中医院宿舍楼。在她的记忆里,从事革命的母亲非常不易也非常稳妥小心,母亲在林玉香小时候就将她寄养在村里同宗的姨妈家,母亲每年难得回来看她几次。为了不被国民党发现,母亲每次都是在深夜悄悄回来看她,一大清早就出去。
1932年春节前夕,为了打击文昌县潭牛墟敌人的嚣张气焰,上级派陈英为袭击小队长,刘秋菊当向导协助歼敌。
起初,陈英和刘秋菊先派一名侦察兵挑着豆腐花在敌人炮楼附近叫卖,其余战士则乔装成挑米挑菜的赶集群众,三三两两地进入潭牛墟,他们靠拢过去买豆腐花,然后故意争吵,并动手打起架来。
刘秋菊赶来呵斥道:“不成体统,光天化日之下,在官府衙门前打架,去去去,到炮楼找长官理论去!”这句话是刘秋菊发出的行动信号。于是,这群“民众”你推我搡,向敌人的炮楼奔去,一窝蜂地冲上了炮楼。陈英一枪就击毙了敌人的乡长,刘秋菊也毙掉了文书和哨兵。战斗取得了胜利。
理想坚定
可以为革命牺牲一切
在位于海口府城的刘秋菊纪念园内,刘秋菊雕像底座有1990年康克清题写的7个大字——“琼崖女杰刘秋菊”,雕像的正前方是一道照壁,上书“名扬神州”;刘秋菊的雕像后面有一座亭子,匾额上的3个大字为“杰人亭”。获此殊荣,缘于刘秋菊对革命事业的热爱之心,超出常人的想象;她在日常工作中表现出来的朴实作风,给身边的战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万江告诉记者,1945年,刘秋菊任中共琼崖特委民运部副部长。刘秋菊始终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与当地群众打成一片。对群众的关心和爱护,使她赢得了当地群众的尊敬,被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为“姨母”。
1942年,丈夫林茂松牺牲后,刘秋菊的精神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加上环境恶劣和战事频繁,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当时,刘秋菊身边的战友都劝她找机会好好休息,珍重身体。但她表现得很镇静和克制,一如既往地为革命工作而操劳。
她常对身边的人说:“一个革命者,不能近视,要大公无私,有一个宏伟的理想和目的,为了这个理想而生存而战斗,为了这个理想和目的,可以牺牲一切,什么苦难都可以忍受和克服。”
1949年8月,由于积劳成疾,医治无效,刘秋菊在五指山革命根据地病逝,年仅50岁。这位戎马一生的琼崖女杰,没有看到海南岛解放的那一天,实在是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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