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脚肚”形状 　　

　　文 王卫

　　万城人俗称的“蒌界剌”“蒌”，它的学名叫露兜草。露兜草是一种较古老的多年常生草本植物，地下茎横卧，分枝。地上茎短，不分枝。叶儿很长，有2米，宽约4厘米，中间与两边边缘有锐刺。

　　用露兜草叶子编的篓子，万城人俗称“脚肚”。“脚肚”有大有小，大者可装十多斤大米、蕃薯干，常用来放东西用。小者可装几斤大米、蕃薯干，万城女人每天煮饭，从米缸里拿米、蕃薯干时都是用它装的。“脚肚”，过去是万城人每天都用的生活品。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万城家家户户都用“蒌席”（露兜草席子），因为世居万城的居民，几乎没吃商品粮，都是“吃谷”（即农业人口）的。“吃谷”就得晒谷子。那时，万城的居民家，庭院大都是泥土庭，砖庭不多，根本没有水泥庭。

　　简朴的庭院，使生产队分给每个家庭的谷子等晒干带来很多不便。如把谷子撒在泥土上晒，小沙子就会随泥土进入谷子，吃饭时饭里就有沙子。特别是晒蕃薯片时，问题更大，因为新鲜蕃薯刚切成片时，水份多，此时放在泥土上晒，结果可想而知。所以，晒谷子晒蕃薯片必须用席子来晒。

　　露兜草席子，解决了万城居民晒谷难。编“蒌席”首先要“割蒌”（即割露兜草的叶子），这是一件不好干的活儿，因为露兜草叶子长，长满刺，刺锐利，一不小心，手上就会被割出一道血线。我家“割蒌”工作，一般是母亲或父亲。蒌割回来后，就要“丝刺”（即把露兜草叶子三面的小锐刺去掉），我有时参加这项工作，但常常是被锐刺割伤。

　　后来，我父母叫我只晒蒌叶，即把已去掉三面刺的露兜草叶拿去庭院里晒，“蒌叶”晒到七成干后，就要收起卷圆圈。因为“蒌叶”（露兜草叶）晒干后，薄薄的叶片就会收缩圈起，给编织带来不便。所以，要把“蒌叶”卷成圆圈子。卷圆圈子主要是把“蒌叶”压平，使编席时“蒌叶”不卷。“蒌叶”卷圆圈子就是把一片片长一米多的“蒌叶”卷成一个三十多公分大的圆“蒌叶饼”，这些活儿，虽简单，但也讲究点手法。

　　编“蒌席”（露兜草席）前，要把“蒌叶饼”打开，再次整理“蒌叶”。这次整理主要是把“蒌叶”从中间分成两小片，晚上放在庭院里打露水，让“蒌叶”片软柔，编织时就不脆断。编织“蒌叶”席，是从一个角开始的，然后向另一个角编去。一片叶子编完了，就插进另一片叶子，新插的叶子要把原来的叶子尾端压在下面，这样席子上面就美观……

　　“脚肚”，就是用露兜草叶子编的篓子，“蒌叶”的加工与席子的一样。编篓子是有一定技术的，有些人会编席子，但编不了“脚肚”（篓子），主要原因“脚肚”方型状，三面有“墙”，上面口空着，编制技术高。我母亲编“脚肚”（篓子）时，会把叶片修小。我曾问过母亲，为何要修小。母亲说，“脚肚”（篓子）比“蒌席”（露兜草席）小得多，叶片太大就粗糙，小了精巧。（原文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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