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显坤

　　秋季的天空碧蓝而深邃，因了淡淡的白云点缀，愈高愈蓝。今天偶尔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竟然发现，碧蓝的天空一隅，似有淡淡一线，正在渐行渐远，莫非是雁阵？

　　忽然忆起小时候见过的雁阵。那时心有所动，就会登上屋顶，寂然静坐，不但目不转睛，还用心去听：几队雁阵过去了，还能隐隐听到雁鸣。童年是个梦，那时所认知的世界，秋有秋的斑斓——纵有所思考，也不会无端悲秋；也不会闻得雁鸣，便盼春归。

　　现在怎么看不见了呢？原是不曾多抬头，偶尔抬头，也不曾凝神而观。当然，一座城市环境有大的改观，可算是个外因。

　　与朋友在戈壁滩上捡拾彩石，几年前干涸的地方，渐渐形成一片水洼，水面越来越大，形成了湖，芦苇在周遭渐渐生长了起来。当然这是在不断扩延着的，水退了，依然葱茏。水的中央，百鸟齐鸣。有回，竟见一只白天鹅在湖的上空盘旋。

　　大雁是候鸟，自然入冬前会南归。可人有时空限制，非候鸟也非留鸟。真想现在就去那片无名湖边——那里一定已苇叶黄，芦花飞；但我只想看一看，那一方天空，是否有对对排成行的鸿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