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强台风“威马逊”到来的前一天,是我们采访生态文明村的第三天,我们的眼里、相机里及记忆里仙鹤村街道干净整洁,橡胶树、莲雾树郁郁葱葱的景象。
8月18日,“威马逊”过后整整一个月。我们再次来到美兰区仙鹤村,一下车,路旁的树三三两两立在那儿,已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橡胶树,村里90%的农民都以种橡胶为生,可以说是村民的命根子。到了橡胶林,抬眼望过去一排排的的橡胶树要么是被拦腰折断,要么是被连根拔起,凌乱不堪的躺在地上,几乎没有存活下来的。今年的橡胶价格不高,往年都12块钱一斤,今年只有3块钱一斤,老人冯所孝见卖不上好价钱,就没割胶,等着涨价,他没料到这1000株橡胶再也没机会割了。
老人经历过1973年在琼海登陆的大台风,当时村里人还没有种植橡胶,所以作物损失不大,这次台风来之前,他从广播、报纸和政府部门的通知中了解到有15到17级台风,但没想到会这么大,那么多橡胶也来不及剪树枝,就没做什么防护措施。7月18日下午台风逐渐大起来,老人的心也焦躁不安,就冒着大风出门去看橡胶,在附近的橡胶林转了一圈,回来后坐了一会儿还是坐立难安,又出去看,这时周围房顶上的瓦不断被风卷着落下来,橡胶树被拦腰折断后路根本走不出去,老人只好忍着焦急退回屋子里。
老人在台风过后反而没去橡胶林。他说看自家周围的橡胶林就知道都刮断了,在和村里人共同清理村间通行的道路和压在电线上的树枝后,三四天过去了,老人走进自家橡胶地,默默地坐了很久。
村长告诉我们,早上和村里的朋友们喝茶的时候,大家在讨论以后的经济来源怎么办。政府说每种一亩橡胶,补贴600元,可是橡胶的成长期是7、8年,太长了,一旦哪年又会有台风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他和朋友们讨论之后准备先将家里的橡胶地清理出一小部分,种一些花卉,像风王树、发财树都可以,这些树苗不贵且生长周期短,最重要的是树干矮小,抗风。培育好了一株能卖500元。
和村长一样的是,老人冯所孝最近也在琢磨以后该种点什么,不一样的是老人有自己的想法,他想种一些油桐树,这次台风过后,他对于种什么心里也没数,但看到村里种油桐的台风过后损失不大,这油桐好种并且油桐榨的油作用多、有市场,抗风,每斤能卖200元。等同学把树干收了后就买籽来种。说着这些的时候,老人越说越兴奋。我们问:“那这油桐树需要长多少年。”老人回答道:“10年,十年就长好能榨油了。”“10年,10年后您就74岁了,那这十年期间您怎么办?”我们惊讶中带着一丝难过。老人的眼神依旧很坚定,充满了希望,他告诉我们家里还有两亩莲雾树,今年的莲雾卖的还不错,收成了两万元,这十年期间先靠种莲雾赚钱。
临走时,我们转身对老人说:“大爷,您心态挺乐观的。”老人笑了,说了一句:“没办法,大家都受灾了,所有的树都没了,互相鼓励着过吧。”